亦或是真真的心系苍生,甘为朝廷所用抵御突厥敌军?
叛军“蜀国公”尉迟烔和其子尉迟顺等人或已兵败自尽,或是被阵前斩杀,郧州总管司马消难兵败逃到了南朝陈,益州总管王谦兵败被杀,正因如此,其余各路叛军才困兽犹斗,得知突厥铁骑已大举南下,更是欣喜若狂妄图借机最后拼死一战,
回过神的贺知远沉声道:“陛下已抽调了部分南
境军,短时日尚无碍,时日一长必生变,南朝陈定会呼应突厥主动出兵,如此,剿灭最后的叛军已时不我待!”灭了叛军,就有了足够调配的兵力,支援南境,驰援北境。
突厥四十余万大军兵分几路以汹汹之势横扫边城,沙钵略大可汗摄图麾下的虎师直扑“漠河城”。
伴着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是攻城的隆隆声,破城之后短兵相接的厮杀声,铁蹄入城的轰鸣声,大地震颤似地龙翻身要掀翻一切席卷一切,入目处,是四散奔逃却逃无可逃的渺小生灵,凄厉的惨号,绝望的呼救,无路可逃的悲鸣声中更有肆无忌惮的狂嚎大笑…
一小小的院落中。
“池游医,池姑娘——”“醉满堂”的掌柜匆匆而来,他已然脱去了长袍,一身的猎装一反往日的斯文和谦和,流露出干练甚至是精悍的风彩,急声道,“漠河城失守了,突厥军已杀了进来,你们快逃!”
而后神色紧绷的掌柜冲六个英姿勃发一脸战意的“千武使”吩咐道:“不要冲动,你们的任务是护着池游医一家速速逃离漠河城,记住,无论如何要保住池游医一家性命!”
手拎上个小包裹的池游医虽紧张却也没乱了分寸,当年,他已然见识过大肆屠戮的场景,虽非城破,却也
与城破的惨况相差无己。
他默默的将身子战栗的妻子秋娘搂在怀,可秋娘似想到什么,忙挣脱他的怀抱,转而将早已收拾妥当的池游医的药箱抱在了怀,转而又跑回到丈夫的怀中,她虽怕的要命,可只要感受到丈夫的温度气息,便安定了下来。
池安儿从惊骇中回过神,可仍是难以置信,大瞪着眼睛:“怎么会这样?漠河城,不是说朝廷早就往漠河城增了兵,为何,为何只短短半日就被突厥军破了城?”
掌柜的磨了磨牙,看似恨极:“增兵?呵,主将申子问是个蠢货,更是个贪生怕死鬼,再多的精兵落在这胆小蠢货手中又有何用!”
士卒还在血战不惜拼命,可镇边将军申子问和郡守王宣先弃城而逃了,这让浴血城池的士卒情何以堪,军心一散,于是,兵败如山倒。
“掌柜的,突厥军已经杀来了!”曾经充当跑堂的小二也已是一身的短打扮,手持滴血钢刀,身上血染,额角一条血淋淋刀伤的他大吼着。
“快逃!”掌柜的奋力将池安儿推向一个“千武使”,抽出腰间刀就想往外冲,不想,乌压压的突厥兵已杀进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