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辰宴几生变故,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落拓有人得意,有人丧命有人侥幸生还,而左夫人勒兰难和小宫女池安儿无疑是侥幸生还的。
不必污血染面神思不属的霍不与出手,大喀木染史泥傅又一次施展了他无与伦比的巫灵之力,将施了法咒的药汤子给左夫人灌下,昏迷了两日两夜的左夫人终性命得保清醒了过来。
一时间,大喀木的本事又被传的神乎其神,本就对他心有尊崇的巫医们更是对他顶礼膜拜。
坦然接受的大喀木则对背后助他救活左夫人的冷潇雨心有复杂:
虽冷潇雨否认与宋学义之事有关,可他轻轻松松的就能解了左夫人身中的剧毒,这份医术,令大喀木心惊,不知自个对佗钵所做,冷潇雨是不是会发现?
左夫人险些丧命,因席间宇文芳和应珠所说对左夫人起了疑的佗钵见状,倒也打消了心内怀疑。
他还真不能相信惜命如左夫人会为了陷害千金公主而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代价,毕竟,巫医束手无策有目共睹,若非大喀木,左夫人这次真就去见草
原神了。
佗钵对宇文芳心有歉疚,当日生辰宴上,被整支商队失踪一事搅得心有烦躁的他,又见左夫人被池安儿毒害,一怒之下不顾千金公主和送亲正副使的质疑,当众刑讯池安儿逼问口供,甚至命兵卒对长孙晟刀剑相向,这无疑是众目睽睽下打了千金公主宇文芳的脸,甚至是间接认定了她就是主谋…
宇文芳一对儿清凌凌的杏眸深深看着他,那瞳子里毫无掩饰的对他深深的失望,令他愤怒又…心生懊悔和歉疚。
可这份懊悔和歉疚很快就在右夫人弱水刻意温柔、百般缠绵下化作了虚无。
庵逻、暌息及默吡叶护,摄图、玷厥、苏尔吉、冒乌顿等一众小可汗贵族头领们还以为他会招他们去大可汗牙帐,连夜商讨王庭商队于漠河城失踪一事,不成想,起身挥手示意,草草结束了生辰夜宴的佗钵在右夫人的搀扶下回了大可汗牙帐,谁人求见都懒得搭理。
牙帐内,满身酒气的佗钵合衣躺在毡床上,闭着两眼却难以入眠,眼前总浮现出宇文芳目光凉如水的清凌凌杏眸。
他是突厥大可汗,高高在上的王者,平日只
有被尊着敬着甚至“宠”着的份儿,哪里会去刻意讨好对他心有失望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很是令他心动,可…
“咳——”
幽幽一声叹息,传入佗钵的耳,他微抬沉重的眼皮,醉意朦胧的视线里看见披一袭薄如蝉翼披风的弱水正坐在铜镜前由身侧的彩儿给她去冠解发。
“右夫人,您怎么叹气啊?可有什么烦心事?”见主子叹气,彩儿自是要为主子分忧,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