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交出解药!”暌息王子脸色变,猛起身脱口而出。
之前恨不得剐了宋学义,可见人倒了下去,又突然想到他阿母还有性命之危呢,无论如何,得先将解药拿到手。
不曾想事情竟然脱离了掌控,为免阿母露出破绽,他甚至都没敢告诉左夫人这毒真会要人命。
霍不与指间寒光闪,不过扬手间,几枚银针已没入宋学义心脉,又抬起他脑袋,寒光点点,几道银光又没入他头上几处要穴。
宋学义几近僵直的眼珠子忽的轻动,胸前气息起伏,似缓过了一口气,他惨白的一张脸轻抽,溢着黑红浓血的唇泛了抹自嘲苦笑。
见宋学义又活了过来,佗钵和暌息等人不由松了口气,可旋即又是神色各异,目露复杂的看着霍不与救治宋学义。
默吡叶护的妻子古里尔忍不住冷笑道:“冷公子,还真是巧,怎么就让你发现了这个人意图陷害池安儿和千金公主?难不成,你早就认识这个宋学义?”
佗钵一对儿泛着酒红血光的瞳子立时又盯向冷天奴。
在坐的一众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也齐齐看了过来,冷天奴神色淡淡,沉声说着来时就想好的理由:“我曾在漠河城一酒楼看见此人同几个医者酒席上谈论兴致浓,大谈医道和用药之精妙处,几个医者对他极为尊敬,想来他医术应颇为高明。今日我和霍大哥在王庭里看见他时,我随口就提及了此事,霍大哥是行医之人,自是有心上前和他攀谈,他却目光躲闪不肯承认他会医,我心觉有异这才拿下他逼问,不曾想,竟从他袖中掉落一药包,霍大哥查看后说是致人死地的毒药…”
已被宋学义之前的一番话洗脱了是谋害左夫人的幕后主使的宇文芳静静的听着,看着,若有若无
的目光扫过神色从容,沉声应答的冷天奴时,目光微闪,一抹复杂掠过,然深埋眼底里的冰凌却似乎已渐融。
霍不与以左膝撑地,左手托起宋学义脑袋靠在自个肩侧,右手长指捻动扎在他后脑“脑户”穴上的银针,看似心无旁骛救人,二人更无目光交流,实际上脑袋无力搭在他肩,唇抵在他耳边的宋学义声音细若游丝道:
“少门主,我命由人不由己…”
霍不与目光微闪,心有意会,宋学义竟然早就被人下了毒。
然令霍不与惊骇的是他之前卸了宋学义的下巴,取出他齿内和舌下的藏毒,也顺便试了他脉息,竟然丝毫未察觉他身上有异,这毒,竟然连他都探拭不出,甚至,不知这毒是怎么被引发的?
“少门主,我所知不多,”宋学义努力吐气道,“只知门主曾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药培了一种不该存于世的毒,这才导致了杀身灭门之祸…”
“不该救的人?”霍不与咬牙低声道,随着捻针的动作,长袖起落遮掩间嘴唇轻动,“是谁?”
“我不知,”又有黑红血色窜出宋学义的鼻子和耳朵,“我只知,他,他额前正中有一道深入骨的伤。”
宋学义身子痉挛,似想到了可怕的一幕,那个蒙面人他见过,只一眼,只看见他额前正中深入骨的一道伤。
几个奉命而来的巫医跑上前,其中一个巫医悄然看了眼暌息王子,暌息王子目光示意:先将解药弄到手,再弄死宋学义。
然不等这些巫医近前就都被冷天奴拦了下来,霍不与只扫了他一眼,冷天奴意会,拦在前,刻意提高声音道:“霍公子正在救人,此时万不可打扰令他分神,你们…”
大瞪着两眼的冒乌顿立时大步而出,冲着冷天奴吼:“冷天奴你给我滚开!”
“你让谁滚呐?你才滚开呢!”应珠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