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叔叔…”冷天奴早已留意到许争,见许争看过来,目光复杂难掩心疼之色,不禁心有讪讪,自幼疼爱他的争叔叔,怎忍见他受这等屈辱折磨…
他强扯出一抹笑意,向许争投去个不要担心的眼神。
回头乍见许争,摄图眼睛一亮,下意识又看看他身后,没见冷潇雨的影子,忙道:“许争,你刚说冷先生…”
话刚出口,只觉人影一闪,身材魁梧的俟罗如同出弦的箭,直窜上前,两手死死抓住许争双肩,如狼的眼睛亮的吓人,直勾勾盯着许争的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带了颤音,吼道:“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你家主子从流沙塞救了谁?”
默吡叶护及几个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见佗钵大可汗急火火追美人去了,各怀心思的他们哈哈一笑,正想散了,却见又冒出这么一出,刚散开的几人立
时又聚拢来。
若非当着这几位有头有脸的面,许争真想将扑过来的俟罗一脚踹飞,当日血祭祭坛上这家伙没少附合冒乌顿,撺掇着大可汗杀少主,可“乞罗力部”出的事确实令佗钵震怒且对摄图起了疑心,为了摆脱摄图的嫌疑,主人又不得不费心去查清“乞罗力部”俟罗大头领之子被逼进流沙塞的真相…
“我儿子呢?我儿子现在在哪儿?”顾不得许多的俟罗声音急切,虽不敢置信,可还报着一线希望,泛了红的瞳子甚至有水光点点,只希求他儿子真的还活着。
面无表情的许争没理他,双肩暗用力,震开俟罗两手,转身,朝摄图拱了拱手,道:
“尔伏可汗,我家主子亲自涉险去往‘流沙塞’,不眠不休大半个月才在流沙塞的最北端找到被困的勃鲁儿和他的亲兵,他们遇袭被逼进了流沙塞,被流沙河冲到了最北端,虽侥幸生还,可伤亡惨重,勃鲁儿和仅存的几名亲兵身受重伤情况危急,我家主
子只得将他们送去距离最近的‘浑河部’治伤修养,耽误了些许时日,这才刚刚回来…”
声音一顿,又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浑河部大头领伺额木,回过目光又对摄图道:“因勃鲁儿急于来王庭见俟罗大头领,我家主子就请伺额木大头领的长子派人护送,如此,其长子派了他二弟和一队亲兵一路护送,现人已在尔伏可汗您的驻帐处。”
许争话音刚落,全然失态的俟罗已撒腿朝摄图的驻帐奔了去。
见状,摄图微微一笑,和满脸惊讶又心有高兴的伺额木也大步而去。
冷潇雨当时说要亲走一趟“流沙塞”时,摄图并不报什么希望,毕竟,流沙塞像是处处吞人的陷井,进了流沙塞的人生还无望,尸骨尽被流沙吞没,根本无迹可寻。
不想,冷潇雨不但真敢进了流沙塞,竟然还找到并且救出了勃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