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丫头真能扯!
想来又是被雨晴给教坏了!
宇文芳默,默默的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急中生智的云儿在佗钵如狼般咄咄目光下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赵王妃早逝,公主自幼失母多年来一直心有伤怀,公主和亲塞外,便也将此物贴身带了来以作念想,却不想被大可汗突然…取了出来,公主睹物思人之下又难免勾起了伤心事,还请大可汗体谅公主一片思母之心,请大可汗恕罪!”
云儿看似不慌不忙嘴皮子溜到,然贴身小衣已是被冷汗打湿。
“她说的可是真的?”佗钵狐疑的盯着宇文芳。
“…”
宇文芳虽无言,却抬起水汪汪的明澈杏眸,看着他,红唇轻动,欲说还休,那波光潋滟扣人心弦的小眼神,似委曲似伤心…
更似一汪春水洒落佗钵心头的火,那呼呼上窜的火气和猜忌,莫名的消了大半。
初入王庭的她,一身寂寥神色淡漠疏离,似看着周围一切,又似一切皆未入她眼底,如今的她,抬眸间,鲜活生动,令她多了几分真实。
宇文芳低了眼帘,掩下瞳子里的恶寒,心内
暗暗鄙视自己,往昔最是瞧不上辰夫人向父王施展小意温柔的矫揉造作之态,欲说还休的委曲小眼神,却不想,对男人,还真真的有效,没瞧见那目赤欲裂的男人的火气正渐渐熄了去。
“这残片容易伤人,就算是留作念想,也不要贴身放着。”佗钵语气缓了下来。
“嗯。”宇文芳轻点头,一副乖觉的小模样看在佗钵眼中,目光不由越发温和起来。
佗钵随手将鎏金牡丹残片抛到妆奁台上,“叮”的一声清脆响,令宇文芳和云儿提溜着的心落了地。
见佗钵将血流的伤手随意往虎皮滚边的藏青色风氅上抹,宇文芳忙走上前,边扯出胸前半露的锦帕,边转眸吩咐道,“快,命人将上好的伤药取来。”
云儿立时打发了怯生生伺候在外的两宫女取来伤药。
脱下染了血污的风氅,佗钵大刀金马的坐在金丝楠木雕花床上,眼睛半眯,鼻间品过那似有似无的女儿香,末了,锃亮的眼睛定定盯视着亲手为他上药包扎伤口的宇文芳。
“所幸只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大可汗,这是宫中御用的外伤用药,甚为有效,这两日大可汗莫要沾了水,想来伤口会很快愈合的…”
宇文芳语出温软,佗钵身体因她之故受损,她如何能不担忧心惊,此事若放在北周皇宫,妃嫔若是令陛下身体有损,赐死算是仁慈,只怕会累及家族满门。
佗钵可是整个突厥的大可汗,只希望他此次受伤不要被有心人利用激起什么变故才好。
近他身前的宇文芳垂着眼帘,红唇动,香气如兰,面若无暇美玉,长长黑羽睫轻颤,目光专注,动作轻柔,冰凉却柔软的指腹在他受伤的大手上忙着,似挠在他心尖,令他心有愉悦,被按下的情动不觉又抬了头。
佗钵抬起右手抹了抹自个厚实的双唇,上面尚留有点点润红的唇脂,他舌尖轻舔,似回味着宇文芳香甜绵软双唇的美好,抬眼再看楚楚而立目不旁视专心为他上药包扎的女人,不由咧嘴而笑,忽抬手轻轻勾起她俏生生的下巴,令她明澈的杏眸正对上他灼灼的瞳子。
盯着她似春水汪汪的眼睛,那明澈瞳子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