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的担忧和不安,佗钵心有满意:原来她也会担心他,这样,很好!
“千金公主,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出嫁从夫,以后你心里念着的想着的都要是本大可汗!”
宇文芳虽无言,却是似有似无的睇他一眼,精致如勾描的眼尾一挑,忽的莞尔一笑,如春风拂面,天山之巅雪莲花开,惊艳了他的眼,温柔了他的心。
“你…”
毡房外瓮声瓮气的呱噪声隐隐传了来,还有女人尖细吵嚷声,虽听不清说的什么,可佗钵还是听出了拔贺鲁将军的声音,虽心有不耐,可知道拔贺鲁不敢轻易搅扰他,除非有什么要事…
毡房外,安加利拆都尉面无表情的拦着一众人,见大可汗出来,心下悄然松了口气,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那止步了的婀娜身影。
佗钵下意识回头,却不见那可心相送的小美人儿,衣衫不整的宇文芳早已停了脚步,自不会出现在人前失了自个儿的颜面。
心有失落的佗钵不觉又低头看看包扎好的伤手,那条锦帕,尤含她体香温热。
掩在浓虬中的厚唇上扬,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
被佗钵森笑吓得悄然哆嗦的四名宫女和阿赫娜忙不迭垂了眼帘,继续眼鼻观心的杵在那儿,蓝木珠则又偷眼看去,忽注意到佗钵包有锦帕的手,赫然发现渗出锦帕的暗红色…
佗钵受伤了?
蓝木珠按下心中疑问,不动声色垂了眼帘。
“禀大可汗…”安加利拆话刚出口,便被几个女人挤到一边。
“大可汗!”伺候他的女人们眼睛齐刷刷亮了起来,急切的围堵而上,恨不得让佗钵多看自个儿一眼。
“大可汗,骨…”拔贺鲁将军的声音亦被女人们叽喳欢快声掩了去。
因暌息王子和冒乌顿汗王竟在自家的漠北草原上遭受不明袭击,虽有对方遗落的军牌指向北周虎贲精卫,可在佗钵暗中调查后发现,送亲使团执护卫之责的虎贲精卫并未有异动,虽寻不到负责监视的拔贺鲁将军的疏漏,可狐性多疑的佗钵还是下令将他撤换,因而,拔贺鲁将军又回到佗钵身边听用。
“什么事?你们都围在千金公主的毡房外干什么?”
心有不耐的佗钵冷眼扫过围上来的女人们,只一眼,令雀跃的女人们不禁瑟缩了下,记起眼前这位不仅是她们的男人,更是脾性阴晴不定手段残忍暴虐的突厥大可汗。
“大可汗,格死了!”见女人们的目光都凝向她,眉峰高挑脸带刻薄相的阿索里不得已,只好走出来,小心翼翼道。
“格?”
佗钵皱了眉:他的女人已接二连三死了好几个,这又死了一个?
可怎么想也没想起侍候他的女人中有个叫“格”的。
“她伺候过我?”佗钵不以为意道,既然记不住名字,想来不是个得他心的,死了就死了吧。
“大可汗,她不过是个西域掳来的女奴,哪有资格伺候大可汗呐?”眼见佗钵不以为意状,阿索里心下松了口气。
佗钵眯了眯眼,沉了脸:死了个女奴也跑来和他说,事情不简单吧?
果然,旁边按捺不住的阿依乌忙上前道:“大可汗,格是伺候叶舒的女奴,可却死在阿索里的帐中,我们去时正看见她口吐鲜血,死拽住阿索里的衣袍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