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他去的次数多了起来,两人便更较旁人熟稔些,有时候他会看到月娘少有的一丝疲惫。那年中秋月色正圆,如往常一样温崖帮月娘将那些醉客安置好,却不见了月娘的踪影。
找了许久,才在酒肆的后院儿一处小池便发现了月娘的身影,月娘喜欢着红衣白裳,衣袂飘摇。那时候他才发现,那样大咧豪情的女子其实身子很是单薄,其实她长得瘦弱极了,她的背影也孤寂极了。
她变得那样安静,静静地坐在石桥上,仰着脑袋瞧着月亮,月亮的清辉洒在她的白裳上衬的整个人愈发渺小。只是没有人瞧见月娘面颊上横过的清泪,没有人能理解月娘眼中的凉意。
温崖也瞧不见,他只觉得那背影惹人心疼,有一种冲动真想上去抱住她,想告诉她往后痛苦的事都让他来承受吧。
可是,他不敢呐!
那一晚,月娘在石桥上坐着瞧月亮瞧了一夜,温崖便在远处吹着夜风瞧她瞧了一夜。
这样好的姑娘又会有什么样的烦心事呢?温崖想不明白,直到后来当他才惊觉他其实从来不了解她呀,不知道她的过往,不知道她为何选择孤身一人在这儿荒野之地开这样一个酒肆…
后来温崖来凌月坡的次数愈发多了,月娘还是与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好像那晚安静的人儿不曾有过一般。
温崖来的多,月娘渐渐也瞧出了端倪,有一日给客人送过酒,见温崖一人坐在一个桌子前,倒也不喝酒,一双眼这瞧瞧那瞧瞧不知道要干啥。
月娘直接在温崖对面坐下了,问道,“诶,你来这儿几日了?”
“约莫四五日吧。”温崖想了想认真答着话。
月娘倒被温崖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有酒钱的。”温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答的愣头愣脑,偏生那神情格外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