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她应该不愿再见到我了

她应该不愿再见到我了

月娘那时只觉得这人真是傻极了,笑得合不拢嘴,最后还是捂着唇道,“我又不是怕你不给钱,只是这喝酒啊不算什么正经事,可别因为喝酒误了事。”

“自然不会。”温崖也一时羞赧,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想在这儿待待,你这儿环境好,待的人舒服自在。”

“那倒是,也不看看是谁选的地方,”这会月娘不再取笑温崖了,而是换上了一脸自豪的笑,又轻轻靠近了温崖几分咬着耳朵道,像是说什么机密似的,“我之前就找先生算过了,这儿地方风水好,我定能赚大发。你瞧瞧,可不是嘛,我这儿日日酒客不绝,别提多乐呵了。所以说啊,我也不缺你那点儿酒钱的。”

“那倒是好的。”

“哎,我虽不缺钱,但你可不许赖账啊!”

“月娘放心,那是自然。”

月娘笑,温崖也跟着笑,一句句应和着月娘就更愿意同他说话。这儿客人多,但好多月娘不同旁人讲只跟他说。

比如,她曾经是个酒庄老板的女儿。

比如,她曾经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过一个风华绝代的人,那个人给了她这一辈子最美好的过往,也给了她最锥心刺骨的痛和记忆…

那时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会承受那么多

的未知和痛苦;从来不知道,年少时读过的那些话本故事皆是杜撰不能当真的,路上遇到的绝世男儿并非是如意良人。

后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只是那时,她的心也跟着死了,活成了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那道疤。可是,怎么能掩的掉呢,那道疤一旦剜上去了就是一辈子了啊!

所以,后来的她才不会动情,不敢动情。情之一字太过沉重,一着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她已经输不起了!

那时的温崖时常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够承得住月娘少年时所有的欢喜,直到一日店里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

一连几日温崖都是宿在月娘的酒肆里,因此早间便

会起早帮月娘做些杂事。那日大早温崖正被安排去后面的酒窖取酒出来,回来时手上一左一右抱了一个大大的酒坛,正要问月娘该放在那儿,却不料看到月娘好似红了眼猛然从他身旁跑过去。

温崖喊了月娘一声但她似乎没听见似的直奔后院,温崖有何时见过月娘这般模样,一时傻了眼,但是手上还抱着沉甸甸的酒罐,只好随便先找了个角落放下,便往前堂走去。月娘刚才就是从前堂突然跑过来,定是发生了什么。

带着几分好奇温崖走去前堂四下扫视了好几次,店里只有一个客人,那是个锦衣玉华男子,模样俊朗一袭白衣,端端坐在一处矮桌前,眉角似是有化不开的愁。

至此,温崖可以断定了,那个男子便是月娘口里心里记挂的男人,绝药山庄少庄主纪枢南。

想起之前种种以及月娘那般的伤心模样,温崖只觉得心头气愤急了,须臾,他便朝着那个男子走去,声音暗哑,“公子来此可是要酒喝?”

“你是什么人?”纪枢南似乎被惊着了,抬眼看了温崖,眸色骤然变得复杂。

“店里的伙计罢了。”温崖强压制住心底的躁动,最终还是淡淡回了一句。

“嗯。”瞧这样子,纪枢南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扯了扯嘴角,“给我上一壶千秋醉吧。”

“一大早公子便赶来此处想必是有要事,酒这个东西,伤身不说还易误事,倒不如在下给公子上一壶清茶。”温崖继续淡声说道。

的确,他不想让纪枢南喝月娘亲手酿的酒,这样的人,不配常月娘的佳酿。

“我让你上酒就上酒!”纪枢南好似也没了耐心,眉心紧紧皱着,神色瞧着有些狰狞。

呵,倒是枉费了这副好皮囊了。温崖心中对纪枢南愈发不屑,面上也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好酒当给会品酒的人喝,公子这般的人,在下瞧着还是喝凉水就够了,店里的茶还未烧好,公子若是不愿意大可出去便是。”

“你什么意思?”纪枢南自然听出了温崖的话外之音,被温崖的态度给激怒了,一瞬间拍案而起,两个男人就那么怒目圆睁,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