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直愣愣的,让人想起那个陷入幻境中的陈二虎。
可眼前之景并不是幻境。
血腥味十分刺鼻,刘耿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屋内有大量血迹,兆靖之妻余氏和他们的孩子兆明辉都死在内衙的寝房之中,与兆靖所在的书房不过百步之遥。
向英之死还未查清,兆靖又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向英的死和兆靖妻儿之死是否有关?还是两个凶手所为?
这是第二愔脑中最先冒出的疑问。
她和刘耿都没有进入房内,只是站在门扉处逡巡着整个房间。
内衙的寝房并不算大,陈设也不豪华,完全符合主人的性格布置得十分简洁清雅。
地上除了血迹,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满地散落的钱币。房间中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乍一看像入室偷盗被发现后行凶杀人。
“绝非劫财行凶。”刘耿转过头对着兆靖说道,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听进去了:“这只是伪装的入室盗窃,和向英被伪装成上吊自杀一样。”
“先不说别的,这个凶手很喜欢伪装。”
兆靖的目光在此时有了些许波动,他缓缓地站起来,身边仆人想去扶他却被他伸手制止住了。
他的动作有些踉跄,但他还是自己站起来了。兆靖整了整衣冠,试着张了张嘴,却在几次喘息之后才发出颤抖的声音:“敢问曹掾,为何,为何认为此案并非劫财行凶?”
“这世上有很多想要伪装成某种人的人,却并没有
他所要伪装之人的真正心态。”刘耿端坐在轮椅之上,眼神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这个凶手想装成小偷,却并没有彻底地说服自己成为一个只为谋财的盗贼。”
“他不懂那些真正求财的人的心态。”
“首先,真正求财的人求的第一是财,杀人不是必要,在夫人及令郎无法反抗的状态下,他大可以直接携财离开,因为这个过程中尊夫人和令郎都没有发出动静惊动到旁人,他杀人反而误事也会使事态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