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利。”第二愔也许久不曾叫过刘耿这个小名了,这是刘耿在这世间拥有的第一样东西,随之失去的却是自己的母亲。
而第二愔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被亲生父母给予。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得上是感同身受,此间心绪即便只是分担了一丝半缕,她也觉得寒冷入骨,她抱紧了刘耿,语气淡然却恍如誓言:“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
刘耿的身子猛然一震,差点跌坐回轮椅之上,还好是第二愔死死地揽住了他。
永远…他心知这个词就犹如水中月镜中花,却还是忍不住想去相信这个词所包含的深刻情感。
第二愔也知道所谓永恒如同呓语,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想给刘耿一个确定的保证,就如同给自己一个足以抵挡山风海啸的巢穴。
斯人相拥如连理双枝之时,蔚县的县衙却已然惊起波涛倾覆。
婢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来人啊!快来人!夫人死了!”
“可能”、“如果”、“就怕”这些词汇就和第二愔不喜的“万一”一样,万分之一,却仍然有这“一”的机会。
兆靖进士及第、入仕为官,无论经历何种困境都没有此时这般无助过。
他看着房内刺目的红色,以及倒在血泊中的苍白身
影,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就是不真实的。
兆靖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
“明府!明府!这可如何是好!”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可兆靖只觉得整个头都在嗡嗡直响,那种眩晕感然他一度觉得恶心想吐。
第二愔和刘耿赶到县衙的时候,兆靖还是跌坐在地上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