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
刘耿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第二愔在与他怄气,可这话着实刺耳,让刘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差役就差役吧,你喜欢便是,又与孤何干?”
第二愔垂眸看了一眼刘耿憋屈的神色,就像个稚童与人闹别扭一般,一时竟也觉得自己怎么也跟着刘耿幼稚起来了,心中难免无奈又好笑。
她索性走到刘耿前面,直视着她,带着一脸明媚笑意:“那好吧,等大王到了泗水,属下便求一个恩典,求大王赐一段佳缘于属下,属下便能离了这纷纷扰扰,倒好做个闺门女眷…”
第二愔这段话还没说完,她便觉得身子被一股力量拉着往前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就已经跌进一个怀抱之中。
“不许。”刘耿将头埋在第二愔的脖颈间,第二愔甚至能感觉到刘耿起伏的心跳和呼气带来的湿意:“孤不许。”
这是刘耿第一次以站立的姿态与第二愔相拥,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稚嫩的童音,却又不免因倨傲带着些许隐忍无奈:“我不许。”
他又说了一次,两次“不许”,一次是以王的身份说的,一次是以刘耿的身份说的。
第二愔本该觉得羞赧心悸的,可他听着刘耿这般言语,心一下就软了,甚至还有几分酸涩的意味。
她伸出手缓慢地抚上了刘耿的脊背,她只觉得刘耿身子一僵,可一下瞬又极为平缓的放松了下来,似乎心中的不安与焦躁被第二愔的这一抚给彻底赶走了。
第二愔忽然回想起圣上某次和她谈论起刘耿,半玩笑又异常郑重的说过:“他失去的太多了,所以最害怕再失去。”
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是自保而已,只要不曾拥有,不曾上心,刘耿便可以哂笑情感为无用拖累之物,实则是因为情感对他而言尤为重要,甚至贯穿他生存与宫廷世间的整个人生。
第二愔在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刘耿是出于何种
心情何种感情对她说出这番话,她都已经完全的彻底的将自己的心给他了。
她也曾经历失去,所以她明白那种无力与绝望,即便位高权重,即便生来富贵,也如这世间一切人一样,都难逃因果洪流,世事变迁。
其实她和刘耿都是脆弱的人。她何尝不想保守本心以抵御那“万一到来”的伤害呢?
可刘耿显然已经丢弃了最后防身的那套盔甲,而她,似乎早已全身心地扑进熊熊烈火之中。
直到此刻方觉地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