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第二愔在横梁下呆坐了许久,她试图从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找出一个线头来,可最终还是只有一声叹息。
刘耿似乎很久没有动静了,她转过头,才发现刘耿竟然睡着了。
也是…这些天他肯定也累了。
第二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着刘耿的睡颜犹豫起来——是不是该把他叫醒让他回屋睡?
可是这样叫醒刘耿,说不定他没了睡意,到时候又不能好好休息了。
还是让他就这样睡吧…要不把他搬到床榻上去睡?
吵醒了他怎么办?他应该不喜欢别人这样随意触碰他吧?
第二愔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关于刘耿的问题,那些什么凶案啊自杀还是他杀全被她抛诸脑后了。
她托着下巴蹲在刘耿身前,不敢太靠近,却也不想离他太远。
烛光在刘耿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他原
本硬朗的脸部轮廓变得柔和起来。
他的睡颜很安详,仿佛永远没有愁绪和烦忧。
纤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投下一小片羽扇般的阴影来,第二愔伸出手指,就那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描绘起刘耿的轮廓——从饱满的额头到英挺的鼻子,唇瓣到下颌…
第二愔的指尖轻轻地跃动着,就像在轻抚刘耿的脸颊。
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触碰他。
这就是她和刘耿之间的距离。
第二愔将被子盖在刘耿的身上,自己抱膝坐在榻上,目光却一直没舍得离开刘耿。
她喜欢刘耿,而且这种情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克制压抑而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人可以自己欺骗自己,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只要看着刘耿,便觉得酸涩伴着甜蜜一齐向她涌来,她无法忽视这种被潮水淹没一般的感觉。
她也只能在这种无人的夜半时分,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