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小了,只有“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敲打在窗棂上,第二愔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样的春雨泡软了。
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看着刘耿…时间要是能定格在此刻就好了。
第二愔被自己这种幼稚的想法逗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多少萧瑟的意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将脸埋进膝盖之间,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刘耿听着床榻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黑眸里倒映着残烛一点微弱的光亮,却没有任何睡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下意识地就装起睡来,就是为了能留下来。
能留在第二愔身边。
刘耿慢慢地挪到床榻边,他看着那道侧卧着的身影,就像一个毫无戒备的孩子。
刘耿将第二愔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重新盖回了第二愔身上,然后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夜无声,偶有树叶新芽上的雨水滴落之声,滴在土里,还是浸入心中,亦无人知晓。
天渐渐亮起来,第二愔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光亮被什么挡住了些许。
她眨了眨眼,终于看清那挡住光芒的正是刘耿的轮椅,椅背上并没有刘耿。
第二愔视线向下,才看到刘耿正趴在自己的床沿上,睡得正沉。
第二愔的心“咚咚”乱跳了几下,很快又平静下来。她放缓了呼吸,生怕吵醒眼前正在熟睡的人。
刘耿离自己那么近,她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的脸。可他的距离又是这么远,远到第二愔的手根本无力抬起。
她将自己的头慢慢地凑了过去,离刘耿的脑袋极近,左手一点点往刘耿所在的方向挪动,在快要触碰到刘耿袖口的时候,她停下了。
只能这样了。
第二愔将眼睛闭上,唇角抿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隐忍什么。
反应迟钝,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所以一点也不冷。
心里升腾起一点点甜意很快就被焦躁淹没了——刘耿就这样冻了一晚上?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这是在逞强,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