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势太重,他一连好几天都躺在床上只能动一动手腕。
等到伤好了一点的时候,黑发少女就会在他身后垫上一个软软的抱枕,从书柜里挑几本自己喜欢的书给他。
黑主灰阎本身对看书倒是不算十分喜欢,但是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事可做,还不如看书。
而每当他看书的时候,黑发少女就会坐在他床边,捧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看到黑主灰阎瞥过来的眼神,黑发少女的眸光便露出些期待来:“黑主君能念给我听吗?”
顿了片刻,男人的声音终是缓缓响了起来。
床头花瓶中还带着露珠的火红玫瑰轻轻摇曳着,黑主灰阎就捧着手上的书本,照着上面的字句,慢慢地念给身旁的黑发少女听。
她就这么歪着头看着他,指尖动了动,轻轻地搭在他另一只垂在身边的手背上。
黑主灰阎的声音一顿,被她按在指尖下的手也是一颤,但不过片刻,他便又继续将刚才停顿的文字念了下去,被她触碰的手也没有抽开。
他低头自顾自地念着,耳后绯红一片,神色却假装冷淡,双眼更是一刻都不曾离开那些文字。
也因此,他没有看到那个主动用指尖碰了碰自己手背的黑发少女此时却流露出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悲伤。
或许是因为体质比较好,差不多半个月黑主灰阎就能下床了,但是因为伤势还没痊愈,黑发少女只准许他在规定的时间里走一走,然后就必须上床休息。
通常黑主灰阎的活动区域是在花园和二楼。
二楼除了书房和卧室外,还有一间花房。
玖兰树里为她准备的钢琴就被放在这里。
木质的窗户敞开,有阳光和玫瑰的香气一路蔓延到黑白的键盘上。
黑发少女每天都会弹上一会儿,但曲子来来回回却总是那几首,调子老旧而悠远,不难弹奏,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她弹钢琴的时候,黑主灰阎就会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有时候他也会走进花房,按下琴键,弹几首不一样的曲子。
当他的手指按下琴键的时候,黑发少女就会松开手,转而侧过脸看他。
用指尖敲下最后一个音,黑主灰阎流畅又自然地换了欢乐颂的调子,他指尖跳跃不停,眸光却扫向身旁的黑发少女:“想学吗?”
她重重地点了下头:“恩!”
欢乐颂这首曲子其实不难弹,但是出于某种私心,黑主灰阎却硬是拖了好几天才教完。
在自己一个人弹完了这首欢乐颂后,黑发少女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颊边的梨涡和唇边的虎牙便又露了出来,这让黑主灰阎也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他很少笑,几乎是唇角堪堪掀起时就立刻引来了黑发少女的注意。
她将眼神望过来,目光灼灼,看得黑主灰阎的耳后又是泛起些许红色,可唇角的弧度却止不住地又向上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