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质问本王一个孤家寡人,管天管地还管到了它们头上。
我磨了磨牙,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这个做派要是旁人瞧见
只怕明儿璞王失心疯的传闻,又要造访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抬脚离了这段无人长街,只想着快些钻进四时园里,泡在活人气里受些烟火熏染。
进了四时园,小厮捧出一张笑脸来逢迎,我问四儿在不在园中。
小厮一笑:“王爷,又不巧了,咱们老板爬太月山去了,陪同的还有个极风流的美人儿,估计没个把月是回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落寞,只觉连个解闷儿的人也没了。
看来今日这个酒,还是得独饮。
“罢了,本王自己喝,去搬你们老板的好酒来,往日他没少坑本王的银子,不必给他省俭”
小厮乐呵呵答了话,一路跑着去搬酒了。
我进了春园落座,还是曾和他彻夜相谈的那间屋,小厮大抵知道我要痛饮。
于是搁下酒坛后,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王爷,这屋内间有张小榻,您醉狠了只管进去歇下,明日一早自有伶俐的丫头来伺候王爷洗漱”
我笑了一声:“你家这个生意做精了”
小厮亦笑,拱手退下。
我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两壶后,一股热气缠绵的烧进肺腑,心肝脾胃才算暖和起来。
快酒醉人,闷酒亦然。
两坛子陈年老酒,酒劲儿绵如春柳烟烟。
我醉的云里雾里,不知何时起了一个极糊涂的念头,仿佛只要一直喝下去,便能瞧见故人归来。
于是自斟自饮变成了抱着坛子生灌,小厮中途进来过一回,先是劝我少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