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辜把食盒放下,并不离开。
俯身作图的杜把盏头也不抬,“嗯?”
沈辜背手弯腰,歪头低进他的视野里,笑道:“一桶酒兄长,别来无恙啊?”
“!?”
杜把盏震惊之际,笔从手间滑落,溅起砚台上的大滩臭墨,两人的衣物避无可避,只好遭难。
“方到,兄长便赠我这份大礼,辜诚惶诚恐啊。”
“啊——”杜把盏瞠目望之,他顾不上墨迹斑斑的衣服,箭步踏出书桌,双臂伸来。
沈辜以为他需要拥抱,也撩开手臂。
谁知他猛地钳住她肩膀,紧紧捏住,摇了几下,而后便着急地把她往外推。
“欸欸?干嘛呀?我好不容易进来的。”
她还没从杜把盏这里得悉有用的军情呢,可不能现在就出去。
他忽然呜呜嗯嗯,着急得脸色涨红,而后从后扯来一张纸,指头蘸着墨水急促写道:“快走,阒搠要来!”
旁人没见过沈辜,阒搠和她却是老对手。
两人在战场外的阵营里,时常会想着对方的脸谋断决策。
“我去哪儿呢?”
沈辜出声,她愣了,杜把盏也跟着愣了一瞬间。
好像到北疆以来,她就没问过何去何从。
事实上,也没人赶她去过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