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阒兵叹气, “要是上将真带我们打过关就好了,以后冬天就不会再有饿死的了。”
虽身处战事,但兵卒们在闲暇时尽量避免战事。
这次是沈辜让他们想到了自家弟弟或其他亲人, 才油然而生的慨叹。
沈辜无意与敌军探讨这场战事带来的毁灭, 他们是为生存而战, 庚兵们也是。
趁着几个阒兵思念沉默的空当,她转身遁离。
沈辜边走边记下沿途的战具工事,嘴里念念有词,手下不动声色地划动衣裳。
为避人耳目,她碰见每个人都说去方便,大多数人是挥斥让她快去快回,只在接近城中时,一人拦住了她。
“站住怎么没见过你?”
来人眯眼,犹疑地问道。
沈辜抬头看他一眼,又立马埋着脸说:“属下属下面貌无奇,将军记不住是应该的。”
“我只是个臭画路线图的,可不是什么将军。”
嘴里谦虚,他笑起来,顺便把怀里拿的食盒塞到沈辜怀里,吩咐道:“这是给那个庚人的吃食,你赶快送去罢。”
“哪个庚人?”
沈辜生怕做错一般,捧着食盒像捧着翡翠黄金惶然。
杜把盏的侍从见状更放心了,想来这些小兵都没怎么见过杜把盏,他便不吝啬地把方向指给她看,道:“那栋屋子里住的人,你进去只管叫杜先生好了。若是问起我,便讲我被朝地牢去拷问敌国奸细了。”
沈辜诺诺点头,抱紧食盒快步朝前走去。
自鸣得意的阒兵小将折身,未能瞧见他以为的小兵正一脸“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微笑。
“扣扣。”
推门而入。
“杜先生,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