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哼,”杜把盏冷哼,“不然你就真的要被绑了,到阒贼地牢去等死吧。”
不然在场的阒兵就没命了。
她也会暴露。
总之如今结果是好的,沈辜真心实意地对一桶酒作揖:“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杜把盏被她行的大礼给恶心得不行,他摩挲着自己的肩膀,嫌声:“噫,你要真当我是你兄长,就不要把我置身在这群妖魔鬼怪里。”
他小声抱怨,“娘了个西皮,整天下来就只跟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脸皮都笑起皱了。”
“兄会有大报的。”沈辜笑盈盈地抚慰说。
杜把盏摆摆手,他哪敢指望什么大报,不丢了小命就算烧高香了。
阒贼把珦城占了,他生意没法做,一腔邪火没地方撒,赶巧碰见沈辜,这合计合计,如果最后真能把阒贼赶走或者杀一两个贼人,也算报仇罢。
沈辜最后和他在城南分别,一桶酒回他的地下黑市,她则暗中探查城内其余地方的巡兵。
最后得出城南守防较弱的情报,她又慢悠悠地荡回山下,赶在午时回到道观。
“抚安,你可回来了。”
早在观口翘首的王苌,一见沈辜,立即大呼救命。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她奇怪地看着他。
道观内显然发生了某种怪事,让只比沈辜大五岁的王苌感到分外难缠可恶,他愤恨得像堆青天老爷告屈,“那个破校尉和人打起来了,把那小孩打得头破血流,人都快打死了!”
沈辜面色一沉,快步跨过道门时,甩下责问:“怎么不找人拦着?”
“程戈是他们兵头,谁敢啊。我一人都拦不住他,这人力气大得不得了,跟头野牛一样。”
刚迈进道观,先在众多污泥脏脸里看见高高端坐的白胡子老道,他半睁半闭的眼睛永远这么不死不活地看着周围,好像面前那场鲜血淋漓的仗势只是一片树叶一朵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