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仰头看向夜空,只见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她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拂过脸颊,有意无意叹道:“你说,我是不是要在别院留一辈子了。”
商陆被容锦问得一怔,他是个坐不住的人,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立时理解了容锦的心情。
可这种事情他说了不算,只能试着揣度沈裕的心思,迟疑道:“应当……不至于吧。”
容锦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收紧,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问出确切的答案,只能稍稍探探口风,再多问便是越界,万一落入沈裕耳中必然会招致猜疑。
她拂过被风吹散的碎发,没再试探。
浓稠的夜色之中,森然矗立的高墙让此地显得仿佛与世隔绝。
容锦从前听人提过刑牢,说是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关入其中,砍头是常事,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知是不是疑心太过,她依稀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哀嚎。
容锦看向商陆,只见他面色如常,犹自带着些惋惜,像是遗憾今夜还没能好好逛完庙市,就被偶然撞见的沈裕捎到了此处。
对于这点,她倒是很能感同身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闲话,只等着沈裕回来,就回别院去歇息。
可一直等了许久,更深露重,夜风渐急,却依旧不见沈裕的身影。
容锦新换的衣裙此时就显得有些单薄,苏婆婆倒是还贴心地带了披风,但并不在这辆马车上。
她拢了拢衣襟,躲回车内,向商陆问道:“你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