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浅月利落地抽出纸巾擦洗过手,态度不冷不热:“托你这个不孝女的福,死不了。”
逢夕宁抿了抿唇:“那…上次给他的护膝,他有用吗?”
“又不是金子做的,你觉得他会用?和梁阿姨家如今生疏有别,爸愁都快愁死了。你要真孝顺,去陈裕景耳边吹吹风,让他拿钱把爸砸醒,说不定,这个家你能回来不说,爸爸还能对你和颜悦色些。”
逢夕宁听完这话,眉头紧皱:“生活不是处处都是生意。”
爱情拿钱衡量,亲情也拿钱算计。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逢浅月知她觉得自己这话难听刺耳,可弱肉强食,原本她想着这傻妹妹要真上道,跟陈裕景勾搭起的时候就应该照拂家里的生意,结果不懂事,都被赶出去还半点动静也没有。
逢夕宁不懂事,陈裕景也不懂事么,真不像话。
她把用掉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逃不掉就是逃不掉。比如,你怎么努力,就是取代不了我。倒不如好好抱紧陈裕景这颗大树,别让其他女人把你给挤下去。”
“我没想过取代你。”逢夕宁无力辩驳道。
“是吗?”逢浅月意有所指地笑。
这笑,和当初她来学校通知逢夕宁,逢家有她一人就足够的笑容,如出一辙。
倪世嘉本来也想过来上洗手间。
手刚抬起,欲推门。
就听到逢家两姐妹在洗手间的谈话。
驻足听了一会儿,倪世嘉明白,现在进入打断别人的谈话,怕不是个好时机,也不礼貌。
于是干脆又原路返回。
逢夕宁也不再辩解,洗手间的冷光在她眼底泛起波澜,她抱着最后一句希望说道:“姐…除夕快到了。”
逢浅月只冷冷一笑,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去。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