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疼痛,没有挫败,没有折辱,她只是深山里小小药草,随风生长,浴着雨晒着光,尘世的琐碎远去,内心的不甘远去……
赵无寐心道,药人的血也是一味毒药,不过披着美好的皮,让人很容易甘之如饴。
赵无寐问他叫什么。
这次他回答了。
“墨雪度。”他看着她,一张美丽到极致的面容,目光却带着山的清与水的柔,赵无寐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几分被蛊惑到了。
这样的幽静里,赵无寐渐渐开始不理朝政,终日与墨雪度呆在一起。
传言里,这药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妖妃。
其实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跟植物似的晒晒太阳,听听风声……
赵无寐渐渐意识到,活下来的代价就是被同化。
她饮下越多的药人血,就被同化得越厉害。可不饮,就只会跟那两个伤者一样,暴毙而亡。
这分明是饮鸩止渴。
她将这样的想法告诉给了墨雪度。
墨雪度摇摇头,说没有,他说他只是揭开了赵无寐的另一面。
饮了药人血,要么执迷其中,被欲望折磨不得解脱,日渐疯狂;要么淡化所有,脱离欲望的束缚,渐渐向平静靠拢。
二者的极端,是她自己选择了这一头。
当权势烙下的疼痛印迹太鲜明,人求生的本能便会向其他追寻而去。
人若流水,并非一成不变,开朗的会变得抑郁,沉默的会变得多言,曾经雄心壮志的也会于某一日,放下一切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