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极近的距离更不剩多少。
她安静打量他,银白的发带绞着乌发倾泻,神情如常,是别无二致的坦荡自然。眉眼明朗,像处于醒与?醉的混沌之间。
倏忽间,她垂睫,小小声地喊道:“薛忱。”
“嗯?”薛忱轻轻应了下,抬手挡在她额前,不再?让她靠近。
视线里?纤长?的乌睫、小巧的鼻翼看得分?外清晰,再?往下,便是与?酒色相似的朱唇。
他目光微动,有?某种想法?在心中肆意滋生?,愈演愈烈。他抿唇,不自在地错开视线,稍许强硬道:“站好说话。”
别再?往前凑了。
也别再?盯着他看了。
昭瓷紧紧盯着他半晌,微歪脑袋,不知将这话曲解成什么意思?,稍许垮脸,不声不响地走回原先的石凳坐下。
察觉身后少年有?跟上来的动作,她一挑眉,回首面无表情道:“你就站那,也不准过来。”
薛忱眨眼,依言照做:“好的。”
昭瓷这才稍展眉,不再?看他。可他应是应得好端端的,等她伸手,想将剩下大半盏酒酿端来时,酒樽马上便被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挪远了些。
昭瓷冷眼盯着他。
“你刚刚赶我?走,现在又抢我?的酒。”她谴责道。
薛忱思?索半晌,才明白她从哪得出“赶她走”的这个结论,明白和醉了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说,果断:“对不起——但我?方才不是想赶你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