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还清晰可见的月亮, 突然换成她的模样,了无踪迹。
怎么回事?
她实在迷糊得很,弄不大明白,只能?盯着那双流转碎光的双眸发呆。
忽地,睫上贴点?寒玉似的触感,眼前霎时成了漆黑的一片。
昭瓷迟疑眨眼,面颊被厚茧弄得发痒。耳侧恰好响起少年平静轻飘的声音,似乎比平日要低沉:“谁给你喝的酒?”
“酒?”昭瓷迟疑眨眼, 睫毛一下下刮过他的掌心,抬了手, 想把?面上覆着的手掌取下来。
“为什么要捂我?眼睛?看不到你了。”她稍许不满。
好痒。
薛忱微屈指节, 却怎么也不愿顺着她的意思?把?手拿下, 平静道:“就是不想你看我?。”
他也没喝过酒,倒不晓得人喝醉后会是这副模样。瞧着与?往日无甚不同, 但就是有?哪不大一样, 双眸似乎过分?的水汪雾蒙。
薛忱抿抿唇, 地面丝缕银线蔓延, 无声无息张开个结界, 阻隔任何人的靠近与?打量。
“这酒曾叫大梦浮生?, 瓮城特酿。”他将视线从樽里?的朱红液体收回,温声解释,“只是后来酿者说‘大梦浮生?, 去留无名’,直接将名字废除, 往后这酒才以浆露作称的。”
酒性?不烈,但后劲足,薛忱望回姑娘家酡红的面颊,猜她约莫之前也没喝过酒才会醉。
“我?送你回三七客栈吧,弄点?醒酒的喝,不然明日要头疼的。”他轻轻道,松开覆着她的那只手,将人往前推去,想重新?拉开距离。
才刚有?动作,面颊便被她捧住,强硬逼着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