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微顿,他不着痕迹绕过这个话题,端着酒樽在她眼前轻轻一晃。
“是觉着这酒喝多了第二天会很不舒服的。今天就先别喝了,好吗?”薛忱低声道。
许是醉了的缘故,他完全听不到她的心声,但看那模样,也晓得她分?外不高兴。
不想要她不舒服,但也不想要她不高兴。
他思?忖半天,试探着开口:“明天再?喝?我?明天给你买,你如果有?其他想要的也……”
“我?想要你过来。”昭瓷注意力不再?放在酒樽,盯着他瞧,眉眼弯成月牙似的。
这是什么骗酒的小花招吗?
薛忱狐疑地看着她,身体却很诚实往那走去,只是记着将酒樽收入芥子囊中。
昭瓷坐在石凳上,身子躺得很后,连两只脚都微微离地,晃个不停。她仰起脸,笑吟吟地望向他,似乎有?点?儿……不怀好意。
“低头。”她脆声道。
薛忱想起上回她这么说的时候,扯了他的辫子,这回又是什么?
“干什么?”他叹口气?,无奈低头,耳边坠金饰的小辫子果然给揪了出来,捏在手里?把?玩。
“大梦浮生?”之所以叫“大梦浮生?”,是因着喝醉后,饮者不会记得任何发生?的事,消愁释闷,醒来便似做了场春秋好梦。
“下次不要再?单独喝酒了。”薛忱俯身,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想拽住她的指尖。
方才那酒樽只有?她和萝卜精的气?息,想也知道,是她自己?挑中的酒。自己?挑的,自己?醉了,然后想在谁面前展示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