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经济来源非常固定,除了领取低保费,便是自己养点牛或者羊,亦或者放牛羊的时候捡些破烂。
这并不是说他有成群的牛羊,只一头而已。有时候是一头牛,有时候是一头羊。
那个卖了换这个,轮着来。
他的母亲早在他年幼时候就去了,据说是饿死的,大概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父亲也去了,却是因为病痛折磨得受不了,又没钱去医院,干脆一条绳吊死在家里。
这个事情至今仍会被左邻右舍偶尔聊天闲谈翻出来,连同谁谁家当初开煤场喝毒药自杀的老婆一起。毕竟村里故事就那么多,也没啥可聊的。
只是随着如今手机抖音、快手之流的娱乐渠道增广,加之生活条件提升,可以搓麻将、摔铜钱、打扑克等等,聚在一起聊天的人越来越少。
仍旧固执地凑在一堆聊聊天的多是些上了年纪、没几年活头的老人。
跟不上日新月异的“潮流”,传承着老一辈、老老一辈延续下来的方法,找个阳光不错的地方,说说过路的小年轻是谁谁家的孩子孙子,亦或者静坐。总之能待上大半天。
确定牛一如既往没事,他拐回厨房守着火。
坐到小马扎上,掏出几百块买的老年机开始看新闻。
上了年纪总归有些眼花,少不得眯起眼睛。wifi是蹭隔壁的,不用花钱,就是手机充电要掏电费。
他一个月的电费少之又少,只有低瓦数的灯泡和手机充电。再多了也确实交不起,毕竟现在电费可不便宜。至于水费——农村没水费,直接从自家压水井压。
锅里的水翻滚起来。
连带着米粒一起上下滚动。
他用铁勺搅了搅,将锅盖支在铁勺上半盖着,继续刷新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隔壁国和附近国打仗,反正打不到他头上,不过却是他去村头聊天时候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