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怀康帝的心思越发的难以捉摸了,但王满全跟着怀康帝近三十年,清楚的知道怀康帝的猜忌之心和权欲有多重。

这些年死在怀康帝忌讳上的人可不在少数。

王满全悄悄为周国公捏了一把汗,经年不见,不知如今国公爷的性子

却见周重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兄!”

周重邛仰着头看着怀康帝的眼睛:“臣弟幼年失祜,承蒙皇叔不弃,将我接进宫中,教我诗书授我武艺,皇兄亦将我视作手足对我多有照拂。”

“如今三尺之身能为皇兄所用,能为大晋、为皇兄驻守边关,纵使不幸马革裹尸,重邛也死的其所。”

“可皇兄数十年殚精竭虑在朝中为我斡旋周全,又对臣弟信任有加,如今不仅让臣弟位极人臣,得享荣华富贵,还将淮儿接进京中悉心教导。”

便是刀斧加于身都能极力忍耐的周重邛此时热泪盈眶,:“如此种种重邛都厚颜愧受。”

“重邛就是个武夫,这辈子,都是皇兄手中的利刃,皇兄剑锋所指,就是臣弟所向,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周重邛话音落地,殿内一片寂静。

怀康帝看起来醉的有些狠了,他的身子晃了晃,扶着周重邛默了片刻,随后摇头自嘲着笑了笑,:“是我失言了。”

“皇兄”,周重邛见不得怀康帝如此失意的模样,“都是臣弟”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从小就循规蹈矩的,连老夫子的意思都半点不肯违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