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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笑完,觉得时候是和向笙谈一下关于“死亡”这个话题了。

那天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斜斜地洒进了病房里,就连平常觉得刺鼻的消毒水味都好像变得好闻了许多。

向北告诉她,死亡是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命题。

面对这个命题,逃避是最无用的方法,害怕是对它的礼貌,从心底的承认和不畏惧,是对自己的成全。

“大多数人都认为死亡的过程必然痛苦,但其实,生命将要终结时,你的身体会把自己变成无意识状态,你的呼吸时而深慢,时而浅快,最后会慢慢停下来。也不会有剧烈的疼痛,你不会感知到生命正在消失,在外人看来你就像睡着了一样。”

向笙望着打在墙上的光束,柯勤和向北的话确实安慰到了她。

但她依然没有理解什么是死亡。

直到23岁那年,她再次因为同样的原因再次入院。

这次,向笙不再是那个会缩在被子里边压着嗓子哭边写遗书的小孩,她很清楚自己的病到了什么地步。

比死亡本身更让人无奈的是——她明明在接受着治疗,却没有办法告诉自己去相信自己的生命可以得以延续。

病情发展到了她这个情况,所有的治疗都像是“表面功夫”。向笙这次是真的舍不得她的头发了。

向北和柯勤知道她想要放弃住院治疗的想法后,向来乐观向上的两个人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