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放大的恋人的手拉着狐狸面具覆在我脸前,视野最后是他轻轻勾起的嘴角。
面具真的如同摊主说的—样质量异常的好,几乎透不进光,眼前漆黑—片,耳边的声音反而尤为明显,让人觉得伸出闹市却孤身一人。
我有点不安地叫他:“七海……?”
“不要揭开面具,就这样走—会儿吧。”
他回答道,随后牵起我的手。
“别怕,相信我。”
我放松下了肩膀。
——
我们好像正在向着人少的方向行走。
眼前完全漆黑走路令人觉得无比心慌,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生怕自己被落下。
然而走过某个拐角,七海却突然放开了手,我全神贯注注意着脚下,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茫然地站在原地,叫道:“七海?”
我原地转了两步,像是玩盲人游戏一样向空气伸手:“七海,你在哪儿?”
背对着山脉像是背对着能将人吞噬的深渊,我站在光暗的夹缝里,莫名回忆起儿时抱膝蹲在门口,等待妖怪玩伴陪我玩耍的日子。
“再恶作剧把我—个人丢在这里的话,”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委屈地吸吸鼻子,“我真的会生气的哦。”
好像是自从第一个妖怪友人因为人们放弃对它的信仰而消失,再也没有回来以后,就总是这样忧心忡忡地期盼着妖怪们回到我身边。
“我数一天的数你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只能明天再数数等你了。”逐渐与过去的自己身影重叠的我独自站着,手指轻轻扣住斜挎小包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