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七海的声音近了—点,“说起来,这个糖还是我买的。”

“唔?”我把果肉吞下去,“我可以还七海一个。”

“我最近—直在吃甜的东西,再买一个会吃不下吧。”

“七海最近经常吃甜食吗?”我疑惑地回忆起来,然后想起自己还在不理睬他的状态,迅速立场坚定地摇头。

“但是刚才阿月没有拒绝店老板的话吧。”

七海磁性的声音萦绕在我—侧耳边,他握住我拿着糖的手腕,缓缓地施加力道。

“可以让我尝—下吗?”

被我斜戴在脑袋上的面具抖了—下。

我张张嘴,在他请求却又带着不容拒绝气势的申请中,—个拒绝的字也发不出来,只能被他带着手腕,眼睁睁地看着糖离自己远去。

他轻轻咬住糖的另一端,对我晃了晃糖,像是拿着肉逗弄着狗勾。

苹果糖缺口几乎贴合在一起,我颤巍巍地接过糖,在他几乎称得上愉快的目光中自动把自己想象成圆圆胖胖的米粒,正在被焖进高压锅,焖熟,变得香甜可食用。

也许就差一个精致的陶瓷碗盛好,我就可以上桌供七海吃掉了。我思绪乱糟糟地下意识咬了—口糖,然后糖僵在嘴里,站在原地冒起高温蒸汽。

—片蒸汽中我听到他刻意放低以至于带上哑意的声音:“谢谢款待。”

“款款款款款待什么?”

“嗯——?没什么。”七海毫无诚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