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见状,不无怜爱的将她交给乳母,随后与朱棣道:“贤婿陪老夫小酌一番如何?”
朱棣自无不允。徐长吟便即吩咐备酒,于后带着淮真与高炽回了寝殿。
银蟾流华,轻风浮凉。芳辉盈路,碧沼泛滟的凉亭里,朱棣与徐达正在邀月对酌,但听徐达说道:“听闻贤婿在扬州府巧断了一桩争妻案。”朱棣提壶斟酒,淡淡一笑:“那是长吟的巧计。”
“即便是她的巧思,还需贤婿采纳方可。”徐达端起酒盏略略晃动,酒香四溢。他但不就饮,只忽生感慨的叹道,“其实,无论是性情还是才情,长吟都甚随娥娘……”
朱棣微顿。此前还从未听徐达提及过长吟的生母。
“娥娘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子,但是锦心绣肠,也时常会与我出谋划策……”说自此,徐达露出了几许怅惘与哀思,一口将酒饮尽。
朱棣并未接话,缓缓替他再斟了杯酒。
隔了许久,徐达从沉湎中回过神,看着朱棣道:“老夫能见你们琴瑟和美,宜室宜家,也老怀安慰了。长吟素来腼腆内向,尔今性情开朗甚多,能与贤婿为妻,实为她之幸啊!”
朱棣犹豫着是否要告诉自家岳丈,从前至今,静如处子都只是他家女儿的表相。不过,对于这份赞许,他是能欣然受下的。
“长吟贤淑诚一,孝敬仁明,小婿能娶她为妻亦为福气。”朱棣的语气不仅言衷,其意更诚。他想起徐长吟的笑颜,心底不由溢满了充实之感。
徐达捋须长笑:“老夫唯愿贤婿能守好这份福气,”陡地,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道,“更要守好这片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