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在铠甲上,铠甲就点着了,
沾在盾牌上,盾牌就点着了,
透过铠甲渗入里面的衣服,皮肉,铠甲里边也在冒火,
喷在脸上,喷在头上……
“啊啊啊!”
那张如枯树般沉稳而阴鸷的脸上,生平第一次,他的五官演绎出‘恐惧’。
没错,
就是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猛火油柜,而是源自于一个人。
吴有缺。
吴阎王!
卜朝河很清楚,乔翀没有这样的手段,猛火油柜必然是吴阎王的产物。
难怪……
难怪他纵容鳞甲骑登上城墙,
他是故意的。
他摆明车马就是要彻底毁了鳞甲骑。
卜朝河五味杂陈,心中百感交集。
眼看鳞甲骑登上城墙、眼看希望在即、眼看希望就此泯然,变成了深深地绝望。
卜朝河懵了,
此刻他的表情像极了震惊万分的狸花猫,震惊中带着些许的懵逼,懵逼中又夹杂着些许的茫然,茫然中又掺杂着一丝呆萌。
你就不说卜朝河了,
乔翀,金辞以及绝大多数不知情的汉军,这会儿他们的表情跟卜朝河如出一辙。
完全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卜朝河一直保持那样的状态,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刻出来的一件传世作品。
不仅刻画的栩栩如生,主要是刀刻斧凿的寥寥几笔,却将人物内心的百感交集从脸上、从眼神中勾勒出来。
而乔翀,金辞等人,在片刻的沉寂之后,旋即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尤其是乔翀,
在这一刻,他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背在肩膀上的、几十年的千斤重担。
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
终于可以卸下重担,交给后辈小子了。
乔翀笃定,吴有缺一定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己也该躺沙滩上,好好歇会儿了。
且看年轻小辈大展宏图!
“呼呼!”
那些跳下城墙的周兵,也没能逃过悲惨的厄运。
十多条几十米长的火舌,犹如十几条火龙不断的喷涂。
整个候府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子既香又刺鼻的烤肉味,烤焦了的肉味。
几百个,几千个火人挣扎着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