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基和刘玉衡必须回京,正如陛下所说,真要闹,就在朕眼皮子底下来。
绝不能太子在北边,南安郡王在南边,弄得地方官员从道到县全都成了他们站队的筹码和棋子,各个做了风险赌徒。
争储之乱在京城,那就是他们这些高级京官落子对弈,不过是余波会挥到京外各方罢了。
若两方搞割据,那便是皇家内斗扯到底下的百姓子民,生灵涂炭哀鸿遍野都是轻的,话说严重点,这就是亡国的前兆。
庭悦轻轻放下墨条,看着守清写好落款,她们都曾是闺阁里头不知愁的娇娇女,嫁在皇家里头,身为皇亲宗妇,统宫城内外事宜,为天下妇之垂范,享天下臣民之将养,就要把自己整条命都献上去。
她帮着守清将花笺信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入封纸,印上王妃私章,恭谨行礼道:“守清妹妹,这是封家信,也是笔国书。”
范守清将信封收拢,夹在书页一角,准备明日一早派人寄出,站起来牵着庭悦的手:“咱们都大了,这些事我都晓得的。”
外头守清的女使叙香近来行了个礼,规矩道:“王妃娘娘,王爷说他理好了事,晓得清河郡王妃也在这,叫奴婢来问问他进来方不方便的。”
守清轻拍了一下庭悦的手,若无其事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清河郡王妃与咱家熟得都快透了,叫他进来吧。”
“侄媳妇怎么还在我家呐!是不是和我侄子吵架了来咱家跟他躲猫猫的!”沈弘宁掀开帘子从影屏后头进来,也不顾忌庭悦,大大喇喇地伸开手叫守清帮他把外头的大氅和大袖卸开来。
庭悦娇俏地做了个礼:“夫君今日要操兵,回来还有些时候呢,是叔母叫我这个做侄媳的来看看您接手案牍忙的脚不沾地的样,侄媳是瞧您笑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