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着庭悦的后背,像是忽然记起来什么:“悦儿,我打下龟兹后就给陛下去了一封折子,陆某什么都不要,就求她开个恩,准陆某上你们楼家做婿。”
她本来都要睡着的人,直接惊得叫出声:“你疯了?你大好前途在前,我告诉你我不会肯的,我当初不愿赌上自己前途押在你身上,也不会准你赌上自己的身家押在我身上。陆云起,我不值得你这样。”
“陆某在你身边,才会安心的。那日在龟兹枕着你的腿睡了好几个时辰,那几个时辰陆某睡得很安心。”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你那件斗篷也没洗干净,里头还有块麋饼渍,不过用来作枕巾倒是不错,能嗅到一些悦儿的枕边香。”
“陆云起,你……”她咬了他一口。
陆云起自觉也没多痛,笑着去揉她的面颊:“是是是,陆某欺人太甚,陆某发誓,这辈子只欺负你。”
她的脸又红了红,呜咽着又要睡过去,迷迷糊糊地又道了一句:“你要上门做婿,这么大的事很该和我商量的。”
他也闭着眼睛,声音微弱:“我怎么晓得你的心思,我连你究竟有多欢喜我都不晓得。”
她嘟嘟哝哝地说了一句:“陆云起,你自己说过的,这世上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
“陆某是说过,只是若两情相悦,何苦徒寻桎梏,自我扰之呢……”
……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庭悦是真的没听清了,她就记得自己没睡着多久好像东树和西林就要进来伺候陆云起起床,他下意识地用锦被罩住庭悦的脑袋:“都出去,昨日酒喝太多,今日还有宿醉,本将再贪睡会,也与隔壁伺候楼大人的几个丫鬟说一声,楼大人每回喝了酒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别进去扰她。”
庭悦被他闷得有些热,下手掐了他一下。
东树和西林听到被窝里钻出一声庭悦的嘱咐:“你俩去本官房里把那抚恤的账册簿子还有印着本官私章的单子拿去给廖大人,就说本官把抚恤的账册银钱都核过,单子也写好了,叫他自己再对对,可行的话今日就可支使银子去发抚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