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虽然仰头，看视线却仍是偏向着她这边，那副眼神像是竞技场上的恶狼，方圆百里之外没有任何目标，只能看见早就被他视为标靶的她。

苏相阳。

姜妩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亲自来。

无他，是姜姒在信里传过来的。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姜姒会谎报虚言，毕竟……

姜妩抬眼，若无其事地扫到了苏相阳身后，一副女官打扮的女子身上。

女子跪坐在苏相阳身后，这位置十分清楚地昭显了她在苏相阳这位大渝国皇帝心里的地位，连陪同他打下大渝的众多副将都只能是位列后一排，而区区一个女子却能坐在他们之前。

手指微捻，姜妩垂着眸子，却觉得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世间有许多事经不起深究，就像苏相阳与凤栖梧的关系，心里明白的，知道凤栖梧在苏相阳这一路上起到了导引的作用，可若是不知道真相的……

就值得她好好利用一番了。

只要凤栖梧还在，姜姒就得时时刻刻面临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在她眼前晃动，所以她知道，至少目前来看，姜姒这双眼睛，她还能用的很放心。

所以她信里说的，苏相阳这次来参加宴会就只是单纯地露个面而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和打算，她也信。

并且，苏相阳的不干预对于她来说利处很大。

毕竟光一个二皇子萧怀礼和连面都没见过的火戎国呼延赢就够她折腾一番了，若是苏相阳再牵扯其中，这事情就更不容易解决了。

想到这儿，姜妩不由得庆幸。

幸亏当时在北凉时也算是好好消磨了苏相阳的一阵兵力，他这次对东陵国不敢有别的想法，估计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兵力不足，想暂且处于观望状态。

反正……

努力忽视时不时传来的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姜妩知道，反正不会是苏相阳改邪归正了。

他对她那颗势在必得的心，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他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