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的事呢?”
“我被袭击了。”她说,“我很好,没忘。”
他点头:“我去给你买早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
这个点人不多,时年很快回来,豆浆包子牛奶糯米饭,应有尽有。
薛子汀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小猫似的小口小口啃菜包。其实今天她打扮得很活泼,粉色的短款卫衣,下面配一条格子裙,长发扎成丸子头,用草莓夹夹住碎发,但仍有几缕与主人作对,不乖地散在鬓角或额前。
加上那张小巧可爱的脸,像极了治愈系日漫的女主角,走过飘满樱花的街旁,诞生自蓝色海面的海风扬起她的碎发和裙摆,在生机勃勃的金色晨光里,她回眸,笑得比任何风景都美。
但此刻的她,却为她不知名的烦恼所困,只得如履薄冰,安分守己。
时年说:“这几天先住我家吧,看还缺什么,等会儿我带你回家拿。”
“哦。”她说得言简意赅,不知是第几次偷偷打量时年。
“子汀,”他终于忍不住问,“是不是忘记了?”
她噌地抬头。
他与她四目正对:“是不是忘记我了?”
“没有。”薛子汀放下包子,“只是,好像感觉有点模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起来反应了很久,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她赶紧补充,“但我记得的!我记得你!我会拼命记住的。”
时年抓住她的手,浅笑:“别紧张,就算真的忘记了也没事,我会提醒你的。”
“......好。”
桌上一时又安静,唯有碗筷轻碰的清脆响声。
“对了,差点忘记还有这个。”薛子汀站起来,从房间里取出一张画,是铅笔画的人物素描。
一个外卖员,是昨晚袭击她的人。
“我昨天晚上画的,当时手头没有颜料,也没有ipad,所以没上色,现在一些细节我也记不大起来了。”她探头看看那张画,“是不是不清楚?当时那个人带着帽子,衣领也拉到底,我其实也没看清他的具体长相。”
确实,画上这人嘴至下巴都掩在衣领里,又带着头盔,只有眼睛和鼻子是清楚的,这样找人确实困难。
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比起找犯人,时年其实更担心薛子汀。
他安慰她说:“有线索就行,剩下的你不用担心。”又把素描拍照发给李阳光,薛子汀这才放下心来。
饭后,时年带薛子汀回去整理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回来,时间差不多早上八点。
薛子汀这才想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时年开车,视线依旧落在前方,语气随意:“我请了几天假。”
“啊,为什么?”
“陪你呗。”时年挑眉,“怎么?不愿意?”
薛子汀脸红:“没有不愿意,就是感觉也没必要,我挺好的。”
“没事,反正好几年没休息了,就当稍微放松一阵子。”
“哦。”
他看腕表:“你爸妈快到了,我们直接去车站接他们吧。”
“哦。”她手指在膝上互相绕圈,自以为很隐秘地频频偷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