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贤妃银牙紧咬,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几分,偏偏此时在皇上面前自是不能发作。
而皇帝怒气冲冲地看着座下跪着的贤妃,心中烦躁之意愈发浓厚,一甩衣袖便离开。
宁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也赶忙跟了出去,徒留贤妃一人在原地满心怨意。
若是可以,贤妃只想当面问问郁宇达为何要做出此等有悖天道之事,只可惜如今其还在回京的路上,事实真相如何唯有几日后才能够得知了,但愿是其中隐藏了一些误会罢。
事已至此,郁宇达的所作所为的确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她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但至少也不能白白让紫瑾看了笑话,至少也要在事情被众人所知之前给她一个下马威才是。
想到这,贤妃垂在衣袖中的手缓缓收紧,眼中忽而划过一抹厉色,“即刻启程去如意阁。”
一旁的管蕊闻言低头应声,心中暗自思量,而此时此刻,如意阁中的紫瑾则陷入了困境。
紫瑾心中焦急,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腹企图由此令自己周身的气息平稳下来,可直至额头上隐隐流下汗水也仍旧不见任何成效,反而那种不适感愈发强烈,席卷了紫瑾的心神。
越是临近生产,她腹中的胎儿吸食她的妖力便会越多,而她自然也会愈发无力。
如今她不足一月便要生产,乏力感由之前的几日一次变为了现在的一日一次,她的妖力早已所剩无几。虽然她也不想残害无辜之人,但为了妖力她别无选择,唯有吸食人气才可。
而在几次平息不成后,紫瑾终是再也不堪忍受,强吊着最后一丝理智看向了一旁的明玉。
“明玉,我忽然特别想吃上次你从膳堂带回来的糕点,你能再去为我拿来一些吗?”
听闻此言,明玉眼中当即划过一抹犹豫之色。上次她就是因为稍微离开了贵嫔一会,这才导致其不慎动了胎气,若是这次贵嫔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那皇上岂不是要打死她。
明玉刚想开口吩咐其他人去,忽而听到紫瑾再次道:“其他的宫女没有见过那糕点的样式,她们去了未必能够拿到我想要的,还是明玉你去吧,你办事最令我放心。”
紫瑾罢,灼灼的目光看向了明玉,其中暗含的信任与光华令明玉也不由得愣了愣神,随即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反正方才她一直守在贵嫔身边,并未发现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更何况贵嫔如此信任她,而膳堂距离如意阁又不是很远,来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想来也不会碰巧在此期间出事。
明玉应声后便离去,而紫瑾看着明玉的背影忽而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坐在了椅上。
刚才她为了不让明玉有所察觉已是尽了全力来掩饰,好在此时终于把明玉暂时调离了如意阁,若是再晚些,待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她想象不出究竟会发生什么。
虽然按照道理来讲,明玉是距离她最近的人,只要她想,便能轻易吸食其阳气。只是明玉毕竟跟随在她身边多时,亦是她的心腹,她不忍,也不愿因此而伤害到明玉。
紫瑾的眼中蓦然划过一抹暗色,随即撑起身体走了出去,她必须尽快补充妖力,迟则生变。
而就在此时,迎面忽然走来了一个宫女,在见到紫瑾时连忙神色惶恐地跪了下来,“奴婢参见贵嫔娘娘。”
宫女瑟缩地跪在原地不敢继续言语,因为迟迟不见紫瑾开口心中更是忐忑,难道是她在无意中冲撞了若贵嫔?
想到这,宫女心中更加害怕,刚要开口求饶之时却被紫瑾所打断,“我有事交待给你,你且随我来一趟。”
文慧看着跪在一旁的太医,忽而重新跌坐回了椅上。
太医得没错,此等大事无论是谁也不敢欺瞒,方才其言之凿凿的神色更是对此坚信不疑,纵然她不愿相信,可却也毫无办法。
思及于此,文慧的眼中当即划过一抹喟然与嘲讽,原本她以为是自己日夜期盼,上天眷顾才令她有了身孕,却不想只是给了她一场空欢喜罢了。
“就算我把太医院中所有太医都叫来延禧宫又有何用呢,该没有的,还是一样没有。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其他妃嫔都能之事,我却不能?”
文慧着,两行清泪竟是从脸颊滑落,眼底除了一片失落就是森然的怨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