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我应该早点催你上来的!”把山田吓出了一头冷汗,我自己也吓得不轻,全然将手上的痛感抛在了脑后。
方才所发生的那些,更加明确了我内心的想法;尤其山田拉我上来的一刻,我所感觉到手腕的压力,让我清楚了大半。这绝对是一篇非常过分的报道。接下来,只是要找谁核实的问题。而山田也告诉了我这一个小时以来他的发现:站台口有一只邮筒,每天有两次开箱,其中一次,正是早上10:30。说不定,这场冲突存在目击者。
我们又做了深一步讨论,假设记者也关注到了邮筒的开箱时间,她极有可能会在报道发表前找到那位邮递员,给予其好处使其不要透露真相。但那是唯一一位能被找到的目击者,若有其他普通乘客也恰好目击了冲突,他们的职业身份无从得知,将会对其报道的发表造成障碍,所以将冲突发生的地点从火车站改成了校门口。而且,改地点的另外一个好处则是如若警方真的介入此事,也不会想到邮递员,消除了邮递员在警方面前吐露真言的可能。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还没有突破我的认知。
我们确实搜集到了重要的信息,但也只是做了一些猜测,事情过去了一个月,几乎不可能找到真正让警方信服的证据。我不觉得我们还能再多做些什么,一个得了别人好处的邮递员又有怎会告诉别人涉及到他个人利益的真相?退一步说,即便记者没有想到邮筒开箱的问题,怎样让一个邮递员好好地配合我们,我心里也没有很大的把握,校园内的寝室阿姨都能在新生面前大显神威,校园外的社会人士恐怕更加难应付。现在想来,是我思想过于保守了。
在拜访校方之前,我们又去找了一下医护老师。毕竟报道上描述我们教练的时候,用的还是“jonny中学教师”的头衔,。这个送走足球队都要做足面子工程的校方,是不会不顾自己名誉的吧!医护老师说警察确实来学校问过,但校方给出的回应是“该名教师在该天上午已经被辞退”,把责任推卸得半点不剩。指望校方帮忙找人,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个时候,山田问我要了教练误塞进来的辞退信,还把它展开了。我起初是阻止的。别人的信怎么能随便乱看?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做出一个让我更加吃惊的举动他把信一撕为二!他拿着落款的半张,并让我藏好写有教练台头的另外半张。他让我跟他去一次校方办公室,并嘱咐我,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做出惊讶的表情。
“今天,我和薮返回小城的时候,在火车站的站台捡到了这张残缺的纸……
我们球队走的那天,也没有和教练道别,真的很让人担心……
我也不知道这张纸在站台躺了多久了,希望事实千万别是我所想的那样的……”
我真不知道山田是如何一本正经地在校方面前说出这些的。这辞退信的下半部分,虽然没有出现教练的名字,但从字里行间很明显地能看出指的就是我们足球队的教练。底下还有各位校领导的印章,是如假包换的辞退信。
校方当时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惶恐来形容,他们问山田有没有看到那另外剩下的半张,山田表示没有看到。但由于四月份站道口跳月台自杀的事件频频发生,公安机关也时常会在铁轨上处理无人认领的尸体,试图在他们的衣物中寻找遗书来联系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