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萱痛极,发出惨叫。
狱牢这处女子的哭喊声直到东方既亮之时才堪堪停止,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这片神州大地上没人会知道昨夜发生的惨事。
待谢琼婴带着宋殊眠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已经近乎卯时,他将身上的氅衣脱下盖到了已经睡着了的宋殊眠身上。
先前皇宫里头传话来说二人今晚歇在了宫里,没想到人竟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谢沉这个时间刚好要入宫赶去早朝,就撞见了两人从马车上头下来。
被谢琼婴抱在怀中的宋殊眠脸上一个赫然的掌印,今日穿着雪白的马面裙,膝盖那处隐隐有鲜血透出,他凑近了些,看见谢琼婴眼中血丝密布,这副样子也实在算不上好,这会不过是在强撑。
谢沉心下大惊,不是说去了皇太后那里吗?怎么一个两个回来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也不指望谢琼婴县试能考出来什么名堂,也不关心他今日考得到底如何,他指着宋殊眠问道:“皇太后罚她了?”
谢琼婴点了点头。
谢沉眉头直皱,“定是你母亲去她老人家跟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拿她来泄火了。不过一个小辈,她怎么就能耿耿于怀至此,整日里头在宅院里头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车轱辘话谢琼婴从小听到大,实在不想再听,他道:“我累了,不想再说,先回去了。”
谢沉看他这副样子确实不像是好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说,他想起了吕知羡,忽地问道:“上一回我听闻吕家的老太太寿宴结束之后还留了你媳妇,可是说了什么?”
谢琼婴知道他是在探自己和吕家的关系,他嘴角扯起了一个笑,“父亲既然知道老太太留了她,那也该知道谢琼霖打了她啊。”
那次,谢琼霖打了宋殊眠,谢琼婴就把他打了回去。
可最后,谢沉只骂了他一顿,而谢琼霖打宋殊眠这件事情,他连提都不曾提。
谢琼婴就那样站着,满面嘲讽地看着谢沉。
谢沉被这话一堵,没有再说,离开了此处。
谢琼婴抱着宋殊眠回了春澄堂的时候,沛竹最先迎了出来。
今日宋殊眠没有让沛竹跟在身边,只让她在家里头等着。沛竹见人迟迟没有归家难免心慌,而且就连晴萱也不见了。
她看到了宋殊眠的模样,便知道她又是挨了罚,她左瞧右瞧也见不得晴萱,一时间竟惶惶不安,她对谢琼婴问道:“三公子,晴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