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多大,不算男人。”皇帝耐着性子道:“若是皲坏了脸,以后可就难看了。”
祁嵘这才不情不愿的应下。
刘佰笑呵呵的,去传下一位贡生入内。
面脂拿来了,装在绘着岁寒三友的薄胎瓷的小罐子里,精巧雅致。一式两份,刘佰亲自交给了跟着二位王子的宫人,耳提面命教他们用心侍奉。
刘佰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是他们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几人闻言,无不战战兢兢,诺诺称是。
回撷芳殿的路上,祁嵘攀折了一把梅枝,分了堂兄一半。
祁屹将那些盛开着白色花朵的枝丫给了身后太监,重新将双手揣回袖中取暖。
“嵘弟,陛下赐你面脂,那是在关心你,为什么要推拒他的好意,让他寒心呢?”祁屹问。
祁嵘一愣,旋即笑了:“屹哥哥怎么还在想这件事?我一向心直口快,没想那么多。”
他心中暗哂,天底下那么多在意皇帝的人,又不差他一个。
与其担心皇帝寒心,还不如惦记惦记自己远在封地的亲爹亲娘。
祁屹脸色愈发难看:“祁嵘,人的福气是有数的,你可不要挥霍的狠了。”
这种话,往轻了说是过分的玩笑;往重了说,可以算是诅咒了。
祁嵘面无殊色,身边的伴当却握紧了拳头。
“世子。”万公公小声唤了祁屹一声,提醒他不要当面指责祁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