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第二天,那片宝瓜藤都被连根拔了。
我从京中逃出来这一路,多多少少有些狼狈,不论身上还是心里,都受了些深深浅浅的痛楚。
好比彩玉彩云其实是陛下的人,我被下狱那日,璞王府的私账明账皆是她俩查抄呈报的。
梁管家一贯心细,当夜觉出不对后,一直等着我回府。
可我人在天牢,如何得归?
千钧一发之际,他老人家咬着牙,钻进王府密道里遁了。
走之后,还放了一只响箭同我报信。
彼时我正在河边同人死斗,见了这一支响箭,心里才渐渐安稳了些。
而同我死斗的人,却是木师父。
我从宫中逃出来的时候,原以为自己只要上了木师父的船走水路,就能没大波澜的遁出京城。
却不想木师父见我便亮了兵刃,那时我刚从护城河里爬上来,浑身湿淋淋的难堪。
见此一幕,不由就笑出了声。
“是了,木师父乃御前卫林之军,自然只效忠陛下,从前,是徒儿没想明白”
此言既出,便再没说的了。
我身上受了二十七鞭,断了一条胳膊后,才摆脱了他老人家的纠缠。
水路走不通,只得换陆路。
可宫中兵将围追堵截,我又拖着一身伤,眼看就成了死局。
最后将我送出京城的人。
却是一个从未想到的人。
叶婉莹将我藏进了马车夹层里,怀里还抱着一个没长牙的奶丫头。
她从前也是个温言细语的娇小姐,此刻却娥眉倒竖的站在城外匝道上,同盘查人头的兵将狠狠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