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桐说的话,想来是真的。

他若有脑子在我面前扯谎周旋,只怕早早就查清了我同崇然的关系。

若他知道我拿那人当自己亡妻,又怎会来找我替他寻仇?

说话间,文焕不知从哪里烧了一疙瘩红烙铁,我听着嘶嘶的火声回了神。

“你烧这个做什么?”

文焕蒙着面,只留一双眼睛在外,见我问他,一时也愣了。

“王爷不是审人么?”

我扶了扶额。

“熄了,什么大事要上烙铁,崇然的坟又不是他掘的,动私刑还得了?没王法了?”

四儿站在我身后,听了这话低声咕哝道。

“人都拘了还差动个刑么”

我回头看他,他又即刻噤了声,滴溜着眼睛往别处看。

付桐见了烙铁后,不着痕迹的抖了抖身子。

凡事涉崇然,我总归有些风声鹤唳,气血翻腾起来,确有一番杀人的心。

可如今这事,显见付桐只知皮毛而已,幕后究竟何等面貌,只怕他比我还糊涂。

“付桐,本王不欲为难你,但你所言左相逼死你母亲一事,本王会查,若查出相爷清白,那你必要为这番口业付出代价,若所查属实,本王亲自同你赔罪便是”

这一堂审罢,四儿又将人领回了四时园,我没旁的交代,只一句话。

“将人软禁”

四儿垂眸,只道明白。

天色已经大亮,文焕从我这里领了追查的差事,一路去了东溪山上找蛛丝马迹。

梁管家则跟在我身后频频叹息。

“不想相爷身后之事,竟这样曲折”

我抬头看着天际晨光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