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晃悠悠回了王府,一路向上都想着叶崇然最后的那句话。

我不老实?

他这话是有些深意的。

话面上是调侃我那几年的荒唐。

可再有一层意思就像是在点我那番事关银钱的解释,不太老实。

回府后我在后花园站了半刻钟,始终叫这句话闹得心神不宁,实是无心睡眠。

横竖睡不着,干脆就进了书房静坐,梁管家也还未睡,见我没有回房歇下,便也跟着我进了书房。

我见梁管家进来,四际又无人随侍,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珠州的盐场有纰漏?”

梁管家一惊,连忙否认。

“绝无纰漏,不论人前人后,任谁来查都不可能查到王爷身上,盐场进账的银票皆是转了十二家钱庄,又从各处零散的铺子上洗过票号,就是宫中的游鱼所来查,也决计查不出端倪”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案上灯火如豆,心里渐渐不踏实起来。

叶崇然啊叶崇然

聪明的叫人不能不爱

可也聪明的叫人不得不防

珠州的盐场是我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我深知自己处境艰难,若不早早留下退路,只怕会死的没头没尾。

八年前我在宫中时,便同梁管家里应外合,将母妃早年在宫外办下的田产铺子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