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夫人那么早就想和我一生一世了。为夫突然觉得多年来错过了许多……”

她见被他发现,也无从辩驳,自己还是小女儿家时的心思被他窥了去,只觉得面红耳赤,吞吞吐吐道:

“你怎么摘下来了?怪不吉利的。”

“无妨,我已亲手写了新的姻缘牌挂上去了。”他低首,眉眼笑开来,温柔如水,道,“夫人猜一猜,我写的谁?”

“我管你写得谁,”清河被人窥了少时的阴私,并不痛快,错开他若有若无摩挲着她肩头的唇,拂袖走远了挥手道,“这树上满是你的姻缘牌。你爱写谁,就写谁。”

“其他写有我名字的姻缘牌,我已都一一取下来,烧了。”他不动声色,端端正正道,“因为无论今生来世,我都只想你一人白首。”

清河停下脚步,有些惊异地回身望他。

她知他军务繁忙,自甘凉十一州收复后,河西军所辖地缘更为广阔,军家之事,不分大小,往往小事亦可成大患,加之他为人做事向来周正,必是事事亲力亲为。

他却因她曾随口提起的小小醋意,百忙之中,将成百上千的写有他名讳的姻缘牌全解了下来。

他自小生性敏于行,讷于言,白头偕老这样的话,婚后甚少郑重地对她说起。只在对她表明心迹,求娶之时说过一次。

哪怕过了那么久,她再度想起,仍是觉得心间颤动不已。

这样一个人,无论他失忆与否,是长风还是叱炎,都会让她一次次为他心动。

清河心中涌起一股蜜意,还未抬首,眼前已被一片荫蔽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