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何至于此……”香芝哽咽,双膝跪地抱着主子的裙裾,痛哭不已。

二人相顾泪流,之后,宴海不忘正事,低声问道:

“凝燕可有回话?清河她作何说法?”

香芝以袖拭泪,回道:

“她说,她明白了。”

宴海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眯起了湿红的凤眸,冷笑道:

“她要是真明白就好了。”

春日夜凉如水。溶溶月色,清辉照落在天穹之下连绵的毡帐群间。

玄王帐中烛火摇曳,暖玉生香。

榻前的帐幔随风飘起又晃落,影影绰绰间,隐约露出帐内男人精阔的赤背,一条脊骨如峻岭一般隐伏在肌肉表皮之下。

“大可汗的人,下手也太重了些……”

辰霜望着叱炎后背上数道血痕淋漓的鞭伤,纵横交错,皮开肉绽,鲜血已浸透一身素绡里衣。她不由皱眉道:

“你又何苦非要回这王庭?”

叱炎背对着她,感到她微凉的指腹搓揉着药膏,一点一滴在他伤口上涂抹着。女子的手细软又柔嫩,触碰到他坚硬的背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因为,我娶你之事,必要昭告天地,求个名正言顺。这一顿鞭刑,能换得大可汗的允准,我倒是畅快至极,求之不得。”

辰霜顿觉面上发烫,心下却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