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点点头,行礼离开。
谢策继续去批阅奏折。
杨康回头,看了谢策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谢策虽然残暴了些,可还是不失是一个英明的主子,善于纳谏,励精图治。
可惜了,他是姓谢,他不是姓朱。
而杨康,是只忠诚于朱姓王朝的。
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陈桂明听从谢花宝的建议,在库房里支取了五千两纹银,找了处作坊,进行装修。打算明年一开春,就去把清河县所有的蚕桑茧子都收购过来。
没有了蚕茧子,看杨家作坊拿什么来缫丝,来什么来染色。
这样就绝掉了杨家人的生意了。纵然是皇商,也是要靠本事吃饭的。
当然,陈桂明并不懂这作坊,甚至也没想过要赚钱。
谢花宝对他说,杨家作坊给农户蚕茧子的收购价,已经是很高了,可是他们量大,所以,虽然利润被摊薄了,可还是可以依靠数量赚的。所谓,薄利多销。
并且,杨家作坊出来的布帛,非常精美,很多人都是抢着要的。就算是没有人要,都可以拿给织造局,更何况,还很有多人争抢呢。
所以,要和这样的对手竞争,只要花出血本。
陈桂明是打算明年,用比杨家作坊更高的价格,来收购蚕茧子的。
这样的价格,不但没有赚头,还非常的亏本。
五千两银子,对于陈家来说,并不是小数目。所以,陈桂明才顺便也开起了作坊,就等着少亏一点。
毕竟是做生意的,虽然知道这次是必败的,为了谢花宝也是心甘情愿,可还是希望少亏一点。
陈老爷从外地谈生意回来,听说陈桂明竟然例外开起了作坊,还用掉了五千两的纹银,火冒三丈:“让那个小畜生速速来见我!”
陈桂明别的人都不怕,可却是个怕老子的,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进来,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陈老爷也懒得和他弯弯绕绕的说话,“啪!”的一声,连敲三下桌子,大骂道:“你这小兔菜籽,做的好事,咱家是卖米的,好端端的米不收,你花这么多银子去开作坊做什么?你真以为你老子的银子,花掉不值钱啊!”
陈桂明说:“父亲,今年江北旱灾,江东涝灾,农户们收成都不好,所以,儿子看别人作坊开的好,就也想尝试一下啊。”
“真的?”陈老爷冷笑的问。
“系啊系啊,系真的啊。”陈桂明是在他老爹面前说不得谎言的,一看陈老爷冷笑了他的心就虚了,没当场尿尿出来已经算很好的了。这话也抖的发音不准了。
陈老夜一掌拍打在陈桂明的脑门上,直打的陈桂明嗡嗡响。
“你这小兔菜籽,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老子都敢骗了。谁不知道你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五千两银子拿去打水漂了。还开作坊。你要真知道如今大米生意都不好做,你也不会把好好的五千两银子给扔出去啊,血本无归了。”陈老爷最近正好手头紧,陈桂明还浪费银子,他能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