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偶然听医生之间低传,内容大概是另一个市里也有个稀有血型的在求匹配肾,做了好几年透析也蛮辛苦的,看到江珩的登记记录之后据说还私下里给他打电话了。
“不是吧,江先生是指定捐肾不是捐给项目,这些保密信息是谁泄漏的?”那人惊得吸了口气。
“谁知道啊,现在有钱使得鬼推磨,更何况他都差不多了,能不急吗。”
江珩没有和我说这件事,说明他和那个病人的谈话结束得并不愉快。我在心里可怜那个同病人,但也做不了什么。
移植手术在11月15日。就是今天。
我握着他的手,小声问:“你准备好了?”
“随时。”他轻轻回握了过来,“你呢?”
我闭着眼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好紧张啊……”
“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做个腹腔镜手术,然后医生把肾修一下……”
我赶紧去捂他的嘴:“咱们能略过细节吗——你一说我更紧张了我的天。”
他笑了,然后俯身下来,隔着我的手在我前额上吻了一下,声音含糊地道:“反正你就睡一觉。等你醒了休息几个星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