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捏紧了那小小的纸包,问他:“为什么?”
醉酒后的盛君迁不会撒谎,所以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因为我会心疼,好疼好疼,想到就会疼,做噩梦也会疼,看到你会更疼。”
“傻子。”
赵端很久,很久没再流过泪了,即便是难过他只要一根一根的抽烟,一瓶一瓶的喝酒,第二天就会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他做,自然而然就会忘记难过。
但在盛君迁面前,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却给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赵端在外筑起的铜墙铁壁瞬间倒塌,他眼睛通红,并不难过,也不委屈,但就是在流泪。
盛君迁看他悲愤的样子,想来是对大男人流泪有点羞耻,便给了他一个抱抱,“你哭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一个拥抱,一句温柔的话,赵端所有的委屈突然就全被勾了出来。
他闷声说的最多的还是幼时,那或许是他过去一生中最美好,充满了希望的一段日子。
他的爸爸是倒插门,妈妈是个粗鲁的农村妇女,但很爱这个男人,她喜欢他的博学多识,觉得他和村里那些泥腿子不一样,花了全部的积蓄,打了好几份工去供男人读书。
男人很争气,是那一届的高考状元。
但等他做着前程似锦的梦归来时,愚昧的女人却听信了村里人的闲话,受了蛊惑,把男人的入学通知书撕掉,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他留在村子里。
男人没有办法留下了。
因为有了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