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馥跟着走进张楚进厅堂,问道:“六哥走的时候,没说些什么吗?”

“说了。”

张楚回道:“他回去之后就想法子筹粮,争取在元宵节前,送抵关内。”

“也不只是六哥,大姐、老八、老七,五哥、三哥,都说了,回去之后想法子给我们筹粮……”

夏侯馥嗔道:“您宁可给几位兄长添麻烦,也不肯要我娘家的支援,您对我娘家人这么大意见吗?”

张楚闻言哭笑不得的说:“这都哪跟哪儿,这压根就不是一码事好吗?”

大姐和几位兄长,给我们筹粮,是情义、是人情。

你娘家人要给我们粮,是对我造反的投资啊!

夏侯馥依着他坐下来,笑道:“您啦,就是太要脸皮,就不能吃干抹净不认账?”

张楚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你们夏侯家的好闺女,刚出阁,就这么帮你男人坑你娘家,不怕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伤心吗?”

“嘿嘿……”

夏侯馥眯起是双眼,笑得像只狐狸精,“我现在可是叫张夏侯氏,张字儿在前,夏侯在后!”

“再说,夏侯家又不只是我爹娘的夏侯家,我这些年做牛做马,给他们可挣了下不少家业,我现在又不是要金山银山,只是要些粮食,九牛一毛而已!”

道理可能是这个道理。

但张楚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人无信而不立,若真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步,咱们再论。”

人这一生,或许就是不断修正自己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