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说?”白鸥不屑道:“我闭嘴?”

屏风后的周哲翎没有声音,倒是一旁的周慕云递了个眼色,殿内众人立刻噤声。

“江南的事儿定局已成,太皇太后若想拦着,早就出手了,可您没有。”白鸥冷静道:“您也不想江南生变。”

“太皇太后真的关心耕犁做了何种改变,筒车的转速是如何提高的吗?”

“陈琸就算是把图纸攥得再死,现在实物已经大面积投入使用了,您若实在想知道,总是能寻到办法的。”

“白鸥若是和您说这些,只怕是出不去延年殿的大门儿的。”

“嗯。”屏风后终于出了点响动,“那你想同哀家说什么?”

“太皇太后想知道的并非是江南困局的解题之法,而是想查出解题的人。又或者说——”

“您是想知道陛下到底还有多少事儿是您不知道的。”

“那些事儿高献探不到,白鸥却可以。”白鸥说着勾了勾唇角,“白鸥是个俗人,只想跟您谈比买卖——”

白鸥的话只说了一半儿,殿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陛下,陛下——”

“太皇太后还没起身呢,您先等奴才进去穿个话啊——”

“您不能进去啊,陛下!”

白鸥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小皇帝已经撩起袍摆,大步跨进了正殿。

李遇进门后先是愤愤地将手中袍摆一甩,一脸不屑,像是要甩开身后咋咋呼呼的狗奴才;接着他抬手免了周慕云上前的礼数,径直来到白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