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难得没有按吩咐照做,他恭敬的站在一旁没动,轻声道:“白大人说了,不教您吃药。”
“什么?”李遇说着放下手中书简,盯着小姚,“他说了什么?”
“白大人说教您少些服药,每晚……每晚……”小姚回忆起白鸥的用词,不大自然道:“每晚绕着广明宫跑两圈……说是、说是如此便可好眠……”
这么荒唐的话,若是换作旁人来说,是该要拖下去挨板子的,可当说话的人换成白鸥……
李遇总是莫名地去相信,不需要理由。
甚至还觉得暖心。
第二天一早他便赖上前来请脉的张太医,循循善诱,威逼强迫,总算是让张太医亲口说出这法子可行。
延年殿内。
这些日子来江南的世家总算是消停了,没有真的和皇室起什么正面冲突;小皇帝也是不朝良久。泰极殿上周哲翎独揽大权,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今日早朝已过,她正悠闲地侍弄着花草,听着屏风外的高內侍啰嗦。
左不过是皇帝要从禁卫里挑些个人每晚陪他跑圈的事儿,被高內侍一句正事三句吹捧地说了老半天。
好在周哲翎心情好,也没想着打断,等着高內侍奉承够了才幽幽道:“是皇帝要你要来传话儿的,还是你自个儿悄摸来的?”
“自然是陛下要奴才来向您汇报的。”高內侍即使趴在屏风后面也是满脸堆笑,奉承的话张口就来,“太皇太后文治武功,运筹帷幄,远见卓识,更胜男子……”
“行了——”再好的词听多了也腻味,周哲翎有些不耐烦了,“管他是不是太医说的,出去活动活动,总比整天蹲在个凉亭强;由他去罢。”